難 忘 的 人

難 忘 的 人

難 忘 的 人

    “叮咚叮咚”隔壁人家的門鈴響了?!爸а健?,門開了?!叭?,去,去!”只聽得門外一陣叫嚷聲?!芭椤钡匾宦暎T關上了。我忍不住偷偷掀開門簾瞧個究竟。一個衣衫破爛、不修邊幅的廢品回收人員映入我的眼簾。
    他,四十來歲,相貌平平。亂糟糟的頭發(fā)又長又枯;一身深藍色的工作服外還套著一副打著補丁的袖套;老式的黑色布鞋陳舊不堪。他的陽關道--收廢品不是走得好好的嗎,到我們的獨木橋上來干什么?我暗自納悶。
    “叮咚叮咚”隔壁的門鈴又響了?!澳阌型隂]完?”主人“先聲奪人”,門還沒全開就破口罵道,“滾,滾,滾。去撿你的垃圾去!”“砰”還沒等他開口,門又關上了。
    “請問趙敏是不是......”回收人員操著一口標準的安徽口音詢問道。鄰居從細小的門縫里悄悄露出臉來,用懷疑的眼神窺視著他?!芭?,您的東西?!彼呎f邊把手中的信封遞給了她。鄰居接過信封,看了看里面的東西 ,淡淡地說了聲:“謝謝你喔!”“不用,是我那天在垃圾桶邊避雨的時候無意間發(fā)現(xiàn)的?!彼忉屨f?!班?,知道了。你可以走了!”主人不冷不熱地又一次關上了門。
    后來聽說那個信封里有她們家一個月的收入和她的身份證--上面的地址還是她四年前老房子的地址呢--還好她家搬得并不很遠!想必那個回收人員是費了不少心血才找到她的。一個廢品回收人員整天起早摸黑地工作不就是為了多掙點兒錢嗎?可他見了這么多錢怎么就不見錢眼開呢?過了很長一段時間,我才從隔壁阿婆那兒了解到:他是安徽省某工廠的一個生產(chǎn)骨干,由于工廠的經(jīng)濟效益不好而失業(yè)了。在家里,他真是“無用武之地”,為了供女兒完成學業(yè),他毅然選擇了今天這條路--來上海闖蕩。他夙興夜寐,四處奔波:每天從各個新村回收廢品,再賣到廢品回收站,一天頂多只能掙幾十元,有時連幾毛錢也難以掙到;每到周末他到別人家去當鐘點工,辛辛苦苦干一個小時只有四元錢。俄而,這件事不脛而走,成為整幢樓的“佳話”。
    也正因為這樣,我才得以真正懂得他--這個普通的廢品回收人員。盡管他費盡心思要攢錢給女兒讀書,但在不該拿的金錢面前仍然矜持不茍,這也許就是我們平時所說的“自有者,珍惜自己的人格;自私者,珍惜身外的金錢”吧!